道:“他,他是什么人,要你渡气救他?”
神月将楚铮脸上的湿发拨了拨,露出他那仿若刀削般俊朗的脸给掠吟瞧,声音没有半点儿起伏道:“楚铮。”
掠吟愕然问道:“哪个楚铮?”
神月斜他一眼:“还有第二个么?”
掠吟道:“是燎原枪法的传人,燕山派掌门苏霍的外孙,燕廷殿前指挥使,那个大燕第一高手?”
神月听他一连说了楚铮四个头衔,眨眼问道:“你认识?”
掠吟摇头道:“谷主只命你夺枪,既得手了,不杀他便罢,为何还要救?”
神月给他问得怔住了,迟疑了一下方道:“我……他伤了我,我还没有报仇,不能让他就这样死了。”一转头却见掠吟将枪拔起上前递给她。
“做什么?”神月望着他一脸奇怪。
“报仇啊。”掠吟说着拨手将枪尖对向昏迷的楚铮。
神月当即一把推开,对上掠吟疑惑的眼神,半晌方咳了声道:“趁人之危非是君子所为。”
“君子?”掠吟瞪大眼睛看着她:“你?”
神月面具下的真容一红,好像自己距离君子的境界实在有点儿遥远,只好承认道:“这傻子不会水,还抱着我跳江,救他一命而已,闪开!”
掠吟没有听命,先她一步俯下头去。
神月乐得有人代劳,站起身来,却又愣了在那里。
不远处的江面上,一个与掠吟装束一模一样的青衣人正静静站在他方才站着的小舟上,连站着的位置都丝毫未变。那人于江中独立,在满江飘荡着的断桅残橹间显得既寥落又怆然。
他手中白玉箫身挂着的银铃轻晃,发出令人心碎的声响。
千古伤心,是为葬情。
神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正在救护楚铮的掠吟,低声问道:“风掠吟,你家公子真的回去闭关了么?”掠吟头也未抬道:“这是自然的。”
“那他是谁?”
神月指着江上的人,单静静地站在那里,宛如实质的杀气便铺天盖地袭来。这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,那是终日在利刃上攀行的人所独有的气质。
就像在照一张无形的镜子,只要一看到他,就看到了自己。
洬魂谷——流风。
神月转头看向了掠吟。
风掠吟也跟着怔住,连忙起身朝那人拜倒,颤声叫道:“公子。”
流风的身子晃了晃,身子便从舟上瞬间移动到河滩,站在距离神月三尺远的地方,身姿甚是潇洒。原本风掠吟穿着同样的衣服也是极端丽的模样,但二人站近一比,便如同蒹葭比玉树,不可同日而语。
流风斗笠下的面容瞧不真切,只见他偏过头像是先上下打量了一下神月,开口道:“这张脸真丑。”
神月不料他第一句会说这个,当即回道:“把你的眼戳瞎,便不会觉得丑了。”但下一个瞬间,神月忽然退了一步,皱眉道:“你这又是喝了多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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