乎都认不出来的字,嘴角便是微微抽了一抽。
也是该好好练字了,至少也能让她看懂自己写的是什么吧!
苏澈想着,然后一挥袖子,“给我研磨,我要练字。”
“……”观砚看了眼窗外悬挂的明月,大半夜的练字?少爷真的没毛病?
“快点研磨,今日你家少爷我很有心情,决定写上五十张大字。”
“……”五十张,呵呵,你能写上五张就不错了。
观砚腹诽着,可手下却很利落将墨研开,并在书桌上铺好了一摞子纸。“少爷,准备好了。”
“恩。”苏澈认真的点了点头,信步走到了书桌前。
深吸了一口气,执起了毛笔。
一个半时辰后,苏澈将笔放下,摸了摸略显酸疼的手腕。
自言自语道:“今日就到这里吧!明日继续。”
说完将笔一丢,便自行去洗手了。
而一旁的观砚早已被震惊到,少爷他竟然真的老老实实写了五十张大字。
建文候府,阮玉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,最后只能带了几分烦躁的坐起身来。
她动作轻巧,并不想吵醒在外间守夜的彩云。
无声的走到窗边,轻轻将窗推开,望着空中的明月,轻声叹了口气。
可能是今日受到阿容的影响,她罕见的又想起了曾经下定决心站起来那日。
那时她也是阿容那么大的年纪,紧紧绷着身子站在正堂之上。
面前跪的是被五花大绑的一个姨娘,她往日总是仗着父亲对她的宠爱,在自己面前很嚣张。
所以她决心除去的第一人,便是这个姨娘。
她给自己的饭食里下了毒,计策拙劣却狠毒有用。
那姨娘即使再是受宠,也不过是个妾,当然是要处置的。
可如何处置,父亲却交给了自己选择。
她知道,若是自己做得不够好,那么她还要过回以前的日子。
那一刻,娘亲的命,弟弟的命,全部压在了只有七岁的她身上。
她永远忘不了,在那姨娘狠毒的眼神仿佛要穿透了自己时,她紧握着双拳,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的吐出了两个字“杖毙。”
轻飘飘的两个字,让父亲很满意。
他笑着站起身,俯下身子按着她的肩膀“等你在这亲眼看着黄姨娘被杖毙后,爹就把这侯府后宅全部交给你,任你处置。”
说完他便大踏步的离去,连看都没看一眼曾经他百般宠爱的女人。
而那一日,她站在那里,看着曾经在侯府后宅不可一世的黄姨娘,眼神从凶狠变为祈求最后再至失去色彩。
她的身下血色如小溪蔓延,不只染红了青砖,也染红了阮玉芜曾经单纯的世界。
黄姨娘死后,她整整做了一个多月的噩梦才算是走出来。
她死死忍着,不敢说与任何人听。
在黄姨娘死后的第二日,她便去拿了管家之权。
然后亲手将正院收拾的焕然一新,在亲自去迎了被逼到小跨院的娘亲。
她想告诉娘亲“从今日起,只要女儿在一日,你便这侯府名正言顺的正室夫人,谁也不能对你不敬。你再也不用在那个小跨院里在受苦。”
可当她站在曾经与她相依为命的娘亲面前时,却从她的眼内看到了几分被称为“恐惧”的东西。
说不上当时是什么感觉,是如利剑穿心,又或者是如同坠入水中却无人救她。
她忍着悲伤,将依旧懦弱的娘亲安置在正房后。
在娘亲听到她要告退时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中,转身离去。
回到房中,她将人全部赶了出去,狠狠的哭了一场。
在她决心站起来,保护最爱的亲人不在受伤害和威胁时,她的亲人却在她的心间狠狠插了一刀。
但是那又如何,那还是她的亲人,是她阮玉芜要用命保护的人。
她倚靠在窗边,伸出依旧素白的双手,轻声呢喃“这双手,到底染多少血,才能真正寻得安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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