示存在感。
认出人来,他心下稍松:“阿云,到了叫我。”
盛嘉云喉头一紧,妆容都化成这样了,他怎么认出她的?
万万不可误会,她没有那个缠着他的意思……
盛嘉云撩起眼帘抬起头,柳骋已然合上了眼,处处透着失血过多的气血不足,满是清减憔悴之相。
算了,她咬咬牙,哑着嗓子道:“好。”等回去解释清楚,再躲着他就是。
顾及柳骋的伤势,待车夫不紧不慢地赶着车到县衙时,衙前的一地新雪已被踏得纷乱黑污。
盛嘉云跳下马车,北风从熟悉的小儿抽泣声旁刮过她的脚边。
佝偻着背的男人将哭得鼻头通红的小许栋抱埋在肩头,一边轻抚小儿的背,一边诚恳地拉着人不放:“管事大人,您记得帮我跟知县大人说,二公子的救命恩情小人无以回报,若有用到小人的地方,小人万死不辞。”
李管事拍拍许福的手,强打精神安慰道:“这种话莫要再说,我们家二公子救人时,哪有想过这些的,你好好回去过日子吧。”
许福还想说什么,小许栋抽噎着打了个响亮的喷嚏。
李管事沉着脸推人走:“快回去,你受得住,孩子又受得住?要把孩子折腾没了,岂不是枉费了二公子的一番苦心!”
许福一噎,抱着孩子往灵堂方向弯腰一拜,拖着沉重的步子走了。
盛嘉云敲敲车厢,“到李知县府上了。”
李管事理好衣袖,见是陌生脸孔,走上前来问。
“这是大同总兵之孙,柳骋,前来吊唁友人。”盛嘉云道。
李管事正疑惑,就见柳骋披着浅色刻丝白氅,脚踩高筒毡靴踏下云梯。
来人面容俊朗,眉宇间有一股傲贵之气,又有几分病态倦容,一双俊逸的剑眉之下,淡漠的眸子光华内敛。
他怔了怔,霎时想起二公子那双清润泠然的瑞凤眼来。
柳骋的一声轻咳唤醒李管事,他赧然失笑,赶走脑中的胡思乱想:“柳小将军,这边请。”
柳骋望着憔悴许多的李管事,微微颔首。
白灯笼,素帐幔,香烛烟漫,弥弥绕梁。
许多书生模样的人袖臂上扎着麻,迎面相遇,都红了眼眶,脸上的难过是真心实意的。
柳骋步子一滞,盛嘉云险些撞上他,她收回乱瞟的眼神,低声问他:“怎么了?”
柳骋没留意她口吻的转变,摇摇头往前迈步:“无事。”
拐过最后一道弯,一阵骚乱打破原本的冷肃。
长廊尽头,一个穿斩衰的人被服齐衰的背起。
身穿齐衰的人显然体力不支,旁边的人帮扶着,才脚步虚浮地往后头去。扶人的老头骂咧咧,在一片泣音中尤其刺耳,可堂中众人早已习以为常,不以为奇。
盛嘉云心急如焚,见服齐衰的那人踉跄似要倒,险些叫出来。
他的脸完全被挡住,但她知道是他!
为兄弟服齐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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