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檀：“……”
“那我不喝，我就抿一口，就一下。”沈栖迟捏着手指道。
洛婉檀瞧他这副模样，神色松了些，沈栖迟一瞧就知道这是有望了。
药已经喝了这么久了，沈栖迟这些天好像身体也没什么事，而且，只抿一口的话…好像也还行。
“那…”
沈栖迟的手蠢蠢欲动，等着洛婉檀把话说完。
“…还是不行。”
沈栖迟：“……”这他妈是什么人间疾苦！
洛婉檀直接拿过酒，拎在手里，还晃了晃，“师尊且先忍一忍。”
这话乍一听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？
沈栖迟耳尖，听见楼梯间有什么动静，收回了手。
果然，下一秒苏琼羽就进来了，“干什么呢？”
沈栖迟恶人先告状，“师兄，婉檀让我陪她喝酒呢！”
洛婉檀手里拿着酒，还站在桌前，好像的确就是这样似的。
洛婉檀：“……”大意了。
“不是让你看着你师尊别给他喝酒吗？”
“我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我还不知道他…”苏琼羽说着，又道，“想喝？”
沈栖迟摇头，“不想！”
“那就吃饭。”
“诶，你不是买东西去了吗？”
“出门遇到老板娘了，聊了几句，她说店里每天都会有人送来，这个时间去的话也没有了，到时候给我们拿一些。”
没想到啊…苏琼羽在这儿还吃得挺开啊…
拉着两人坐下，又听他解释道，“我娘自我小时候就不在家，我爹他又要出门打仗，所以经常来这边。”
“你娘为何不在家？”
苏琼羽没再说话，这件事他从来不提，但堵在心里慌，说了难受，不说也难受。
阮秋被许给苏远熙时，两家人都以为这是两情相悦，是一门好亲事。但苏琼羽出生之后没多久，阮秋就离家出走了，几年后又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了，没多久又怀上了个孩子。但好景不长，孩子还没出生苏家就突逢变故，当时独自回阮家的阮秋也没了消息。
沈栖迟问出这话才反应过来，自己这是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了。
“哎，师兄，不想这些事情，吃饭吧。”
又看了看同样沉默的洛婉檀，“愣着干嘛，吃饭。”
这饭可真吃的惊心动魄，苏琼羽那表情虽然很平静，但沈栖迟唯恐他站起来就是一个掀桌，于是聊着些其他的事情。
“照你的意思，就只带婉檀回去见一见老爷子？”
“嗯，老爷子年纪大了，怎么说也能了了他的念想。”
这倒是，老爷子原本就很宠这唯一的女儿，现在对这无依无靠的两兄妹甚是挂念，年纪大身体也不好，说不清楚哪一天就离开人世了，哪能让他继续念叨着呢。
只是…沈栖迟看了看洛婉檀，终究不是他…
饭后，苏琼羽又探查了一下沈栖迟的身体，脉象平稳，灵流也正常，嘱咐两句便出去了。
时间有些晚了，但沈栖迟还是逃不过徒弟的关爱，这药几天没见，还是一样的骇人。
喝完依旧是一个颤结尾，连忙拿了两颗蜜饯，总算安抚住了。
“咳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洛婉檀揉了揉脖子，“许是风有些凉，吹得。”
她自己看不见，但沈栖迟却瞧得清楚，洛婉檀的脖子上有些微微红肿，不细看看不出来。
沈栖迟又想起那天晚上在黑夜里显露出喉结的洛婉檀，突然明白了些什么。
沈栖迟专攻术法，所以莫辞不敢用化形术，一旦被沈栖迟察觉术法痕迹，身份就暴露了，所以只能靠着药来掩盖身形。
但药和术法不同，都说是药三分毒，这种药又伤身，长期服用的话…
沈栖迟翻找出一个白瓶，“这个，润喉的。”
“多谢师尊。”
待到他出门时，沈栖迟又突然叫住他，皱着眉道：“那药…若是不需要的时候，还是少吃些吧…伤身。”说完便关了门，留洛婉檀一个人站在门外。
那药…伤身…
除了那药还有什么药？
沈栖迟这话是什么意思？
难道说，他知道了？！
洛婉檀想问他，但又不敢问，如果沈栖迟不是这个意思呢？是了，沈栖迟说的是这个润喉的丹药吧？
瞧着沈栖迟屋里的灯灭了，洛婉檀才离开。
然而沈某此时：“！！”
他怎么就说出来了？！不不，他说的是润喉的丹药，没错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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