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争气的泪水便沿着指缝流出。
她越发不像她自己了,自那日在崇政殿打翻了醋坛,她由于哭泣得到皇帝的垂青与关怀,二人重修旧好后,她便变得越发软弱爱哭。
皇帝是见不得她哭的,有什么,只需哭一哭,他便会将她紧紧搂在怀中,去安抚她。
她不该变成这样的,不该的。
日后离了他,她被他惯出的这爱哭的毛病又有谁去安抚?
外面兵马之声远去,秋夕撑起身体,坐在营帐中的几前,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,茶是隔夜的冷茶,她一口饮尽。
放下茶杯时,她的眸子已变得黝黑清明。
此次来塞上,她的行程除了青枣、云儿、她以及左相石焚之外,并无人知晓,那红衣男子究竟是怎么盯上她的?会是谁泄露了她的行踪?
青枣与云儿去了何处?
乐嫔此次向北,到底人在何处?停留在棉齐城了么?
那红衣男子有是何人?与皇帝有何过节?
想起那红衣男子,秋夕捏着茶杯的手颤了起来,眸色深深,杯中之水晃荡着,她看着,牙根无意识咬紧,恨不能即刻将那红衣男子亲手斩杀。
她呆坐在营帐中整整一日,捏着那只茶杯,捏到手指节骨泛白,从始至终,动也没有动一下。
脑中一会儿是战场上的皇帝,一会儿是重病的昭儿,一会是红衣男子邪魅恶心的笑,还有他的那只手,那只曾经深入她身体的手。
秋夕闭上眸子,身体极其僵硬,却止不住哆嗦。
夜晚方询回来之时,便看见秋夕如魔怔一般闭着眸子端坐着,满面的冷汗,全身都在抖,仿若连骨头都在互相交错碰撞。
“你怎么了?”方询即刻上前去,拎起她的领子晃了晃。
秋夕似毫无反应。
“咯噔——”方询的心中断了一根弦。
“秋夕!”
他拍了拍她的脸,她依旧无反应,方旭伸手拿起手边的茶壶,对着她的脸浇了上去,再次不断拍打她的脸。
茶水从她的眉毛和眼睫上滑落,在方询不断的拍打下,秋夕终于睁开了眼,眼神迷蒙又空洞。
“你怎么了?”方询又问,带着焦急与深深的担忧。
秋夕看清眼前人的脸,眼睫颤了颤,颤落了几滴冰冷的茶水,摇了摇头。
方询看着她,看了半晌,终是没有再追问,他将手边的饭菜往她面前推了推:“一日未进食了吧?”
秋夕垂首看着眼前的饭菜,微微点头,不语,执起木箸,捧起碗,木愣着将饭菜往自己的口中塞。
方询看着她,眉目拧起。
待到秋夕将饭菜全部塞入自己的口中,愣愣地停下动作时,方询将桌面上的饭菜收走,回来时,挑了两桶水,倒在营帐中央的大木桶中。
“洗一下。”他道,找出干净的衣物,接着走出帐外。
秋夕看那一桶的水,一件一件脱自己的衣裳,脱完之后发现自己前胸腹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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