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免。
再这样下去,我家的浴室会化为染血的刑场。
「——嗯,怎么?原来哥哥在洗澡啊!」
呜!她抵达更衣室了。混帐,今早的拥抱算什么?她不是要去银河的尽头吗?
唔,这样一来。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
现在只好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,化解这场腥风血雨。
「喔、喔,飞鸟,怎么回事?你今天不是要去集训吗?」
我尽可能保持平静,对着毛玻璃的另一端开口问道。
「嗯,本来是要参加社团集训,可是我因为某个理由被遣返。」
「遣返?」
什么意思?难道她本来打算流亡国外?
「其实是因为我的手断了。」
「啊?」
「我骨折啦!哎呀,我好久没坐救护车呢。医生说要两个礼拜才会痊癒。」
「……」
我的头好痛。这家伙在干嘛?没想到她居然会因伤退出集训。
「你没事吧?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?」
「嗯,只伤了一条手臂,还挺幸运的。」
「……幸运?」
「毕竟对手的体重可是超过一百公斤耶!」
「你到底是跟什么玩意儿打架?」
「呃……黑熊?」
「你还真的去跟熊打架啊!」
你以为你是金太郎吗?该不会还跟熊玩相扑吧?
「我到达集训地点以后,一不小心跑进它的地盘里。那只熊好厉害,没想到熊也会过肩摔耶!」
「那只熊的功夫未免太好了吧!」
「不过,我赢啦!」
「你赢了?」
「黑熊一面哀哀叫一面跑回去。」
「根本是虐待动物……」
「没办法啊!当地的居民对我说:『嘿嘿嘿,小妹妹,只要你帮忙把熊打跑,叔叔就请你吃布丁。』」
「那个叔叔没问题吧?感觉好变态!」
「我还算好的。副社长叫着『打猎啦』就独自冲进山里,结果遇难了。」
「现在山岳救难队正在搜救中,但我相信副社长把山上的生态系破坏殆尽之后就会平安归来。不过,头一天就退出集训,实在很遗憾……」
飞鸟满脸懊悔地闹起别扭。
不正常,浪岚学园的手工艺社绝对不正常!听那对话内容,根本是外国佣兵部队!
「对了,哥。」
妹妹极为冷静地继续发问。
「你为什么这么早就洗澡?」
「!」
来了。
终于来了。
可怕的审问时间终于开始。
「没、没为什么啦,只是因为流了一点汗。」
我可没说谎。现在我依然冷汗直流。
「原来是这样啊!可是——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套折得整整齐齐的道服呢?」
「!」
糟糕!
那是桥本脱下来的道服!
天啊……没想到现场居然还遗留这般铁证……
「没、没有啦,是我突然想穿道服……」
「可是,衣服的尺寸跟你不合耶!」
「嗯,对。是有点紧,不过勉强穿得下。」
「喔……那么——旁边为什么会有一套一样折得整整齐齐的女性内衣裤呢?」
「——」
完了!进行垂死挣扎的脑细胞留下一句「没救了」以后,纷纷跳崖自尽。
「难道是你突然想穿女性内衣裤?」
「嗯,对,可以这么说……」
「可是,衣服的尺寸跟你不合耶!」
「哈、哈哈,是有点紧,不过勉强穿得下。」
「啊哈哈,是吗?那就好——对了,哥,我可以进去一起洗吗?」
「……什么?」
「我在集训时流了不少汗,应该没关系吧?」
「当、当然不行啊!」
「为什么?」
「为什么……」
「我进去会造成你的困扰吗?」
「……」
「哎,哥。和你一起洗澡的女生到底是谁?」
妹妹的声音因极度愤怒而颤抖。
南无阿弥陀佛……
我做好觉悟。从浴缸中伸出手。将浴室的门锁上。
这下子只能据城死守。
虽然是下下之策。不过现在也只能打守城战。
「咦?哥,你干嘛锁门?」
飞鸟敲着毛玻璃门的声音在浴室中回响。
好恐怖。
电影「鬼店」里好像有类似的场景,又或许是希区考克的「惊魂记」也说不定。搞不好我等一下会被刀子刺出几十个窟窿。
「哼。居然来这招吗?那么——我也得使出我的手段!」
飞鸟冷冷说道,将手放上门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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