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错吗?”
纪翁集“您没有错。不需要重演,您从没有错。”
赵辅闭上了眼,止住了温热的眼眶。
“但先太子也未有错,赵尚、赵敬、赵基,谁又有错呢。”纪翁集缓慢地说道,“您是一位明君,您亦是一位自私自利、孤身行进的君王。陛下,这条路臣伴不得您了,您从来是一人而行。臣如今也想明白了另一件事。”
赵辅竟然没生气,他微笑着对纪翁集道“何事?”
“若是放在一年前,您绝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。您在怀疑自己,您迟疑了、害怕了。是太后的死,让您开始害怕起了来生,担忧起了死后下地狱吗?”
赵辅脸上的笑意僵住。
不用他回答,纪翁集从帝王的表情中已经明白了一切,他恭恭敬敬地作揖行礼,道“陛下,既为胜者,何须再想无谓之人,无谓之事。您便是您,这天下还有诸多事,等着陛下破除迷障,开辟天地。”
福宁宫中,是久久的寂静。
许久后,赵辅道“你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“等会儿。”
纪翁集停住脚步,回身看向这位孤独而圣明的帝王。
赵辅笑道“重明说错了一件事,赵敬、赵基如那赵璿,但朕,从来不是赵尚。”
纪翁集双目一缩。
赵辅“朕问的那件事,重明还没有给朕答案。三十二年前,一切与重明无关,今日朕想过许多人,哪怕是那王诠朕都想过,他会进宫,独独没有想到,是你来了。你怎的就来了,这又是何苦。”
纪翁集心中波澜起伏,他慎重郑然地望着眼前这位帝王。数十年来风风雨雨,他自认是最了解对方的人,却终究猜错了这人的心思。可这世上,真的有人能明白帝王心吗?
想通后,纪翁集道“陛下说朕不是先□□,不是松清党。”
赵辅脸色微变,他故作平静“朕说错了?”
纪翁集“陛下未曾说错。臣不过一个二甲同进士出身,如何能成为松清党,能入了先太子的眼?只是那一年金榜题名琼林宴,臣出身贫寒,不堪酒醉,出尽了洋相,被同桌进士暗自取笑时,有一人扶了醉酒的臣一把,对臣说,天下英杰,莫问出处。”
赵辅已经知道了那人是谁,龙袍下,他的手指握紧成拳。
纪翁集深深看了他一眼,笑道“陛下,天下何人不喜欢赵璿啊!”
纪翁集转身离去。
他一走,福宁宫中传来瓷器碎落的声音,响了许久,迟迟不断。
左相离开福宁宫时,恰巧遇见了进宫面圣的刑部尚书耿少云。耿少云见到他,大为吃惊,行礼道“见过纪相。”
纪翁集回了一礼,却没有开口回应。
耿少云在福宁宫外等了许久,终于,赵辅传他进殿。耿少云见到满地的碎片,心中震惊,他冷静地走到内殿,恭敬地作揖行礼。赵辅没有力气地看了他一眼,然后痛心疾首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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