蛇,动弹不得。从此对他言听必从。
尽管李季君子,为人风度,从未拿此事作为要挟,没对她口出狂言半个字。但那个秘密压得她喘不过气。
她敏感到只需李季一个眼神,她就立即大汗淋漓,自觉插翅难飞。
在那种坐立难安的担惊受怕下,周语差点精神崩溃。她得了重度抑郁症,靠药物维持生命。
李季替她找了最好的心理医生。
李季对她确实无话可说,一切她想象中可能发生的,或是金钱或是□□的交易,都没发生。
如果她乖巧听话,不妄图逃出他的掌控范围,不与其他男人过多交际……他甚至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。
直到有一天,她眼睁睁看着李季把那个录像带放进一个黑盒子,再溶进一座等人高的释迦牟尼像的眼睛里。
他每天都让她去佛前祭拜。他的居心叵测,她无可奈何。
佛像周身金光,眼睛半眯半睁,却永远不会真正的闭上。它冷静的注视芸芸众生的一举一动,它心里装着人间万恶。
从那以后,噩梦,才正式开启。
多少次,她从释迦牟尼的眼睛里,看到炼狱的熊熊烈焰。
沾了盐水的皮鞭,无情无休的鞭笞。
她战战兢兢的活在他的羽翼下,诚惶诚恐的熬过了十年。没有一个踏实好眠的夜晚。
因为孽债未还,亡魂不散。
她太阳穴上抵着一把枪,子弹已上膛,但她并不知道执行者何时扣动扳机。
或许永远不会,或许就是下一秒。
那种煎熬不言而喻。
从那时起,她对李季有了怨念。
李季一手创办了朝阳会。
志愿者的任务艰苦乏味,穷山恶水,背井离乡。周语都毫无怨言,她积极参与。
那是唯一能暂时起开他掌控的方式。
那些在她的帮助下重获新生的灵魂,仿佛也是对有罪之人的一种治疗。
人都是缺乏毅力的,久而久之,她向糜烂的生活妥协了。
她想,就这样吧,这辈子。
也没什么不好,尽管面目可憎,至少还活着。
至于那个罪恶滔天的错误,它似乎已烂在两人心底,谁都没提过。
李季不提,周语更不可能主动去掀开那张恐怖的幕布。
她将挣扎着的良知,和对自由的渴求,统统压到深处,深到自己都找不到。
往事不堪回首,若要回首,如钝刀割肉。
周语双目赤红,狠狠盯着李季:“你要是真对我于心不忍,为什么要把录像带放在最醒目的地方,要我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的祭拜!要我天天看着它,直面我人生最恐怖血腥的一面,要我一抬头就看到自己深重的罪孽,知道自己永世不能翻身!要我每分每秒都提心吊胆,警笛一响就直冒冷汗!”她步步紧逼,质问,“李季,你到底有多恨我?”
李季大愕,面对周语史无前例的忤逆,半晌回不过神来,他无所适从。
良久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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