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气味。
他住的屋子总是贫瘠,她却觉得踏实宁静。
她像一个活在梦里的十七岁少女,对爱情要求不高。
从昨天看见顾来的那一刻,周语就知道自己错了,错在哪里。
从始至终,她把自己丰富的情感纠结在爱与不爱上面。其实她早爱上了。
因为只有爱上了,她才有那么多事情要忙,有那么多忌讳要惮。
她本想他会知难而退,会回到原点,会走上曾经的正轨。
返回古旧狭窄的深涧密林,返回青山碧水炊烟四起的田间。
娶妻生子,插秧搭谷,自给自足。
那是他该有的人生。
然而三年过去,他还在这里。守着他一厢情愿的婚姻,守着遥不可及的梦。
生活如此艰难,他孤独的承受着。
他没有跟自己发狠较劲,不堕落酒色不寄情烟毒。他隐藏爱情,回味爱情,但没有埋葬爱情。
画地为牢,他心平气长的等在这里。
巷子里传来悠长的叫卖声-----磨剪子哎,戗菜刀。
由远及近。
她枕在他粗壮的手臂上,背部贴着他结实的胸,一声一声默数着他年轻而富有激情的心跳。
他以相依为命的架势,搂住她。
她心里矛盾,一会儿觉得此生无憾,一会儿又贪念天荒地老。
床头放着一个相框,金粉已落,显得廉价,与这个简陋的住所相得益彰。
周语拿起来看,照片里,男人拘谨女人冁然,男人环抱女人,手放她肚腹上。
照片背后是两行秀气小字------顾来一家留影于重庆两路口。下面跟着年月。
周语爱惜的抚摸,悄声说:“里面有三个人。”
顾来愕,转头看去,周语满脸泪痕。
调整呼吸,她翘着嘴角,指着照片,“这儿,还有个小人儿,”顿了顿,长长的吁气,“是你的。”
她将相框紧紧抱在怀里,声音不可抑止的染上哽咽,断断续续,“后来没了……我没保住她……”
那是顾来第一次看到周语哭,他从前以为这女人是铁铸的,无情无义,没有眼泪。
他终于看到她哭。
没出声,甚至不让他注视。她将脸转到枕头里,消瘦的双肩微微颤抖。
他同样难过,将她揽入怀里。
空气一度静得骇人。
周语很快平静,相框放回去,转过来和他谈天说地。
铁门不隔音,门外有妇人在喊:“小军,回家吃饭了!”
顾来才想起来问她:“饿不饿?”
周语没回答。
顾来起身开灯,套上裤子。悉悉索索的声响过后,他俯身对她说:“我去煮饭。”
周语说:“别做我的,我没胃口。”她坐在床沿,不紧不慢的扣文胸,“我马上走。”
顾来高壮,站在灯前挡了大半的光。看不清脸,只听到说话:“那不做饭,”他声音很闷,“我煮面。”
周语穿衣,不说话。
“丝瓜面,你从前爱吃的。”顾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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