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紧实,天随时会变。
昨天在树下拉屎的小孩,今天又在那儿玩耍,他头发花白的奶奶端着碗在后头追。
周语上前询问,那老人稍作回忆便说:“哦!你说守仓库那个大个子啊……没有没有……没见他带过女人……不清楚……不知道……他从不和我们说话……对,一直都是一个人。”
要问的问完,周语拿了个小玩意打发孩子,小孩高兴得忘乎所以,抢了便跑。
老人撩开嗓门大骂“砍脑壳的”便去追。
跑了几步回头,对周语说:“哦对了,听房东老板说起过,那大个子在等他堂客。”
周语舔了舔后牙槽,胸口一阵阵发紧。
老人嘴里嘀咕:“也不晓得他堂客是死了还是跟野男人跑了,哪个清楚他要等好久咧?背时娃儿,站到!你看老子今天打不打你!”后一句话是喊她孙子。
老人小孩很快跑远,四下无人。
废弃的钢铁厂远离闹市,很安静。
唰唰唰。
雨说来就来。
菜贩子捂着脑袋四处逃窜,去屋檐下躲雨。
早上八点,顾来开门探出头看,下雨了,做不成生意。
对面有卖菜声。
顾来出门,随便买点小菜,准备今天就这么应付着过去。他从水淋淋的箩筐里选了三根丝瓜,两个萝卜。
他拎着菜,目不斜视的走路。
摸钥匙开铁门时,一股劲儿在他小腿肚上杵一下,身后有女人说话。
“你在等我?”
顾来手一抖,萝卜丝瓜滚落一地。一颗滚女人脚下,黑色恨天高轻轻踩住。
他回过头,怔怔看着靠在门口废弃沙发上的女人。
她白皙细长的指尖夹着一根女式香烟,枣色皮衣敞着,围巾裹着颈上的黑发,翘着个二郎腿,坐在弹簧外露的沙发上,眉目格外精致。
慵懒自在得主客倒置。
仿佛他是客,而主人等久了。
她带着美丽女人特有的气焰,跟当年初次见时一模一样。
她说:“哎,不认识了?”捡起脚下的萝卜,递还给他。还往口袋里瞥一眼,蹙眉嫌弃,“没买葱哎?萝卜汤没有葱怎么吃!
檐下阴暗,女人神情不明,只看到洁白的牙齿,依稀又是那似笑非笑的揶揄。
那初次相见便惊为天人的音容笑貌,曾蛮横的霸占着他每一个梦境,使他想入菲菲,魂不守舍。
周语站起身,那男人没动,怔怔将她看着。
周语自来熟,笑着:“他们说你在等我,是不是真的啊?”
没人说话。
下一刻,她被扯入一个快要忘记滋味的怀抱。
他紧紧将她按在怀里,差点挤死她。
在那之前,顾来没想过还有今天,他早放弃了。
他的踌躇壮志,还有雄心万丈,日益消磨,流逝在三年来每一个孤寂的朝暮之中。
希望不易,等待只是习惯。
没有周语,活着的每一天都千篇一律。一个人或是一群人;山里或是城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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