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跳过去,一团黄褐色的东西从脚边稻谷丛猛的窜过,周语无声的叫一下,身子不禁向后倾。顾来一把拉住她,轻轻一带,她撞上他结实的胸膛。
他身上的气息陌生而阳刚,有汗,有烟,有花椒的香麻。
他立即放开她,退后一步,低头去喝四蹄撒欢的狗:“大黄,回家去。”又转过脸来,训大黄的神情也没换一换,“你也回去,有蛇。”
指腹存留的触感细腻柔软,他不自觉的捻了捻。一抬头,周语望着他,翘着嘴角。
他皱着眉闷头往前走,周语仍然跟着。稻香浓郁,月光皎洁,两人无声的较劲。
黑背心牛仔裤,蓝色夹脚拖鞋,手上提一壶到哪都阴影不离的茶杯。万年不变的装扮因着青山绿水的映衬,而显得有韵味起来。
僵持一刻钟,顾来终于停下来,电筒挥一下:“走前面。”
田埂狭窄,不能两人同时通过,他扶着竹篓侧身让她。
周语擦过他的身子时,指甲刮到他的腿根。
她感觉到了,低头看一眼:“抱歉啊!”
他微微挺了下腰,也没说话,眼睛始终望着别处。
田间小路,蛙声复起。
手电筒的光束尽可能照到她脚下的路,但绝大部分仍照在她腿上,臀上,细腰上。
他尽量不去看。
月光下,满山的梯田银辉闪闪,像苗族姑娘头上晃动的银饰,如幻似仙。有风,混合着水腥气和稻谷香。
顾来吩咐周语有事就叫他,提着简易的工具,“噗通”一声下了田。
大黄匍匐在周语脚边,吐着舌头“嗬嗬”纳凉。高大的黑影在水里缓慢移动,雨靴黏在淤泥里发出淅沥的声响。
周语盘腿坐在岸边石头上,隔一阵子就往下扔一块土,有的掉水里,有的落他背上。
刚开始他还能佯装没事,后来忍无可忍,出声:“你再扔一个试试!”
“哗啦”,她洒下一大把。
“……”
几个捉青蛙的半大孩子在远处晃着手电筒,大黄梗着脖子对人家一通狂吠。
顾来不清楚岸上情况,直起身子问:“怎么了?”
周语说:“遇到你半个同行。”
“……”
顾来在附近一块田转了一圈就回来了,将滴水的竹篓搁岸边,右手撑地一跃而上,拍着腿上的泥,说:“回去了。”
周语“啊”一声,“这么快?”走过去掂一了下他的劳动成果,估摸着半斤不到。
顾来坐在田坎上,脱下雨靴。“明晚我一个人来,”声音低了些,“这个季节毒蛇多,你坐这儿不安全。”
周语说:“带着保镖还怕什么!”
顾来说:“我隔得远。”
周语“咦”一声,拍拍狗头,“我是说大黄。”
大黄:“哈赤哈赤哈赤。”
顾来:“……”
顾来捉黄鳝的手艺在十里八乡出了名。别人捉黄鳝需要用电,用药,用铁夹子。他呢,他是徒手,他的手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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