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异象
且不说赵夫人听闻钱嬷嬷的回禀，生生掐断了几根指甲，砸碎一屋东西。
就在白府总管忙着指挥人搬金银装车之时，白泊甚至等不及车夫套车，让长随牵匹马来就骑马直奔北辰宫。
嘉禧帝正在欣赏最近新宠美人的舞蹈，听得人来报，只随便应一句：“让他先候着。”
通传的小宦官刚想退走，却被孙宦官一个眼神留在原处。
孙宦官弯身凑到嘉禧帝耳畔，小声道：“陛下，盯着应玄观那边的人先前来报，楚溪侯回了一趟白府。现下齐国公入宫，恐与此有关。不如还是见一见他？”
这是白殊自搬进应玄观后首次出门，十余名东宫卫一路“护送”来回，被派到那里盯守的人自然是立刻报进宫里。
嘉禧帝听了孙宦官的劝，才有些扫兴地道：“领齐国公到清露殿吧，朕在那儿见他。”
孙宦官示意小宦官快去领人，自己伸手扶起了嘉禧帝。
新得宠的美人很乖巧，停下舞也过来搀扶，一路将嘉禧帝送出殿外，惹得嘉禧帝一阵怜惜，又许下一堆赏赐。
待进到清露殿见到白泊，刚才被美人哄得开心的嘉禧帝还玩笑道：“知远这时候过来，别是朕这宫里还没出事，你府上就出了什么事吧。”
“是马将军。”
虽说嘉禧帝夜里未必会宿在紫宸殿，但紫宸殿代表天子居所，即便最终没有大碍，光是烧起来，意义都非同一般。
嘉禧帝一边和白泊闲聊，一边随手落子，等待羽林卫的消息。
直到日头偏西，马将军才匆匆来报。
马将军偷偷抬眼瞥了下嘉禧帝的脸色，有些艰难地续道：“今日吹西风，弘文楼高，若是有火星随风向东飘……”
嘉禧帝垂目思索片刻，道：“让他亲自带人过去，查清楚之前，集贤院禁止任何人进出。”
弘文楼在集贤院内，是宫内的主要藏书楼，位于紫宸殿西侧不远。
马将军头垂得更低：“臣无能……一时不查，让他自尽了……”
嘉禧帝问：“他是受何人指使？”
白泊却是面上现出些许古怪，但很快又调整好表情，变成适度的惊讶。
孙宦官躬身应是，正准备亲自退出去安排，却又被嘉禧帝叫住。
嘉禧帝扬手一挥袖：“让人去看看，仔细着点。再端副棋上来，难得空闲，朕与白卿手谈几局。”
嘉禧帝微愣：“弘文楼？”
嘉禧帝听得诧异：“烧楼？他到底是想干什么？”
“今日西边当职的统领是谁？”
孙宦官略等了会儿，见他再无吩咐，便快步下去了。
白泊进宫时着急，现下却是一派淡定模样，见礼坐下之后，不急不缓地说：“方才犬子回家中祠堂上香，对臣言到，他的小厮偶然听见东宫卫在议论弘文楼。臣思来想去，觉着还是该禀报给陛下。”
嘉禧帝转头问孙宦官：“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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