寥的味道。
他正愣片刻,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,伸手去取外氅之时才发现,花扬已经不见了踪影。
脑子倏地空白了,官场沉浮十载,顾荇之从未如此茫然过。
他翻身坐起,一张轻而薄的宣纸从胸口悠然滑下。
清晨白辣辣的阳光透过茜纱窗,映出那纸条上两行娟秀的字迹:
你的衣服我借走了。
还有,昨晚是骗你的,我根本没用什么情药。
“……”顾荇之看着满地狼藉和虚虚盖住他的亵衣,只觉自己浑身都在抖。
厅室的门却在此刻被推开了。
四目交汇,秦澍看着半坐在地上的顾荇之,一时间脸色比他还难看。
“你……”秦澍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,踌躇半晌,终是颤着声音问到:
“你、你不会是被她强上了吧……”
此问一出,顾荇之觉得自己好像被人扇了一巴掌,整张脸都火辣辣地痛。
第二次……
这是他第二次被这个女人骗了。
若算上梦里的那次……
顾荇之觉得胸口有点堵,伸手捂了捂,半晌才缓过来,瞪着秦澍低低地道:“去给我拿件衣裳来。”
今日是休沐,刑部只留了几个值守的官员。
故而当顾荇之穿着秦澍明显短了一截的衣裳,一头扎进马车的时候,也没有引起任何的人注意。
马车上,秦澍还兀自恍惚着,转头看向身边那个闭目倚靠在车壁上的人,只剩一脸撞了邪的表情。
试问谁能想到有一天,他竟然有幸得见号称百官楷模、世家典范的顾侍郎,□□地睡在刑部厅室地板上。
而且……
目光顺着顾荇之那张光风霁月的脸往下,秦澍回忆起他身上的那些抓痕、红印、喉结旁那个明晃晃的吻痕……
“看什么?”
冷淡的声音突兀地响在耳边,暗藏杀意。
秦澍赶紧移开目光,一双置于膝盖上的手紧紧拽起来,将外袍都揪出两团皱。
“你……”秦澍清清嗓子,鼓足勇气问到,“你昨夜不会是跟她……”
“秦侍郎来找我就是说这个?”
顾荇之倒是比他淡定得多,一双墨瞳缓缓睁开,反倒瞧得秦澍心虚起来。
“当然不是……”眼见也问不出什么来,秦澍干脆顺着顾荇之给的台阶下了,“我来找你是说正事。”
秦澍顿了顿,眼见顾荇之一脸“你也有正事”的表情来了气,从袖子里摸出一封文书递给他道:“之前你让我查的范萱的消息。”
那双深黑的瞳眸微震,顾荇之接过文书,一目十行地读起来。
“这人之所以刑部查了这么久,是因为无论朝廷的甲库、或者是易州的民录里都记载着,他在十六年前就死了。”
秦澍淡淡地道,伸手往公文上一指,继续道:“死于北伐之战的粮草运送。”
车轮辘辘,有森白的光从时而飘忽的车幔外透进来,公文上的字像利刃一般割着眼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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