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29章_忧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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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觉得自己是好人,我又开始觉得跟他在一起很幸福。他爱我,现在,这是多么宝贵的事。如今我们的关系,至少有八成以上的时间是美满的。”

  克劳蒂亚·薇佛的故事

  “我觉得这种感觉很糟糕。当我减少十毫克药量时,忧郁又会乘虚而入,而且非常烦人、混乱,难以忍受,不过我可以赶走这些情绪。我发现我依然需要药物来保持情绪不致滑落。我觉得不踏实,如果我感觉还算安全,就会停止服药,但我没有安全感。我发现要区分忧郁的我和不忧郁的我愈来愈难,我想我心中忧郁的倾向甚至比真正的忧郁情绪还强,忧郁不是我的生命中最重要和最极端的东西。你知道,我不愿一辈子都躺在床上受苦。身染忧郁症而最后却能成功的人,都有三个条件:首先,他们想了解发生了什么事;接着,他们接受这是一生都摆脱不掉的事实;然后,他们会想尽办法超越自己的体验,从中成长,跨出自己的世界,走入现实人群中。一旦过了了解和成长这两个阶段,就会领悟到,你可以和世界互动,继续过日子和工作。你不再是个残障者,而且可以感受到战胜的感觉!可以把小事丢一边的忧郁者,会比放不开的忧郁者好过多了。刚开始了解自己这辈子都得面对情绪起落时,我非常非常痛苦。但现在我知道,我不是全无希望。这已经成为我的人生重心,该如何从中得到成长?或许它现在会伤害我,但我该如何从中学到东西?”克劳蒂亚·薇佛抬起头斜向一边。“我知道,我运气不错。”

  就是这种追求的精神,可以和各种实验的疗法一样,让她战胜挫折,过上完整的人生,虽然眼前还有这么多难关。

  病友团体疗法

  在我研究的各种群体治疗里,我觉得其中最不可思议,最能够让人成长、打开封闭心胸的,就是以伯特·海宁格的方法为基础的治疗法。海宁格的一位弟子雷格哈德·李耳于1998年来到美国,引进一种强力的疗法,我本来抱持着天生的疑心参加这项治疗,后来渐渐为其着迷,改持尊敬的态度。李耳的疗法对我颇有效果,我也发现它在团体内的其他人中也产生强大的作用。和眼动心身重建疗法一样,海宁格法对身心受到重创的人特别有效,但对李耳来说,所谓创伤是一个简单的事实(好比说,“我妈妈讨厌我”)而非特定时间内发生的某一事件。

  团体由二十多个人组成,大家聚在一起,借由一些基本的仪式来建立互信。然后李耳要我们每个人都以自己人生中最痛苦的经验编出一个故事。我们分享大家简单的故事,接着每个人都要从团体中挑出几位同伴来扮演故事中其他的角色。雷格哈德·李耳就以这几个人来编出一种复杂的舞蹈,把他们当成人体标牌,一个个排列站好,依着故事主题移动,更清楚地把故事重说一遍。他称这种形式为“家族星座”。我选择以母亲的过世为我忧郁来源,有人扮演我母亲,有人扮演我父亲,有人扮演我弟弟。李耳说他希望再找人来扮演我的祖父母和外祖父母,这四位亲人我以前只见过其中一位。他调整我们位置时,要我面对着这几个角色说话。他说:“你会对你母亲的爸爸说什么?他在你母亲还小时就过世了吧。”在所有我接受的忧郁治疗中,这大概是最依赖权威领导者来决定的疗法。李耳可以激发出每个人巨大的力量,当时我在那二十分钟里,跳了他的舞步,说了许多话,我真的觉得在跟母亲对话,告诉她我心中所想的事和感觉。后来魔咒解除了,我回到新泽西州一座会议中心的研讨室里——但我觉得那天有种平静的感觉,好像所有事情都已经解决了。也许这只是我对心中的力量——不在世间的祖父母和已过世的母亲——讲出我从未说过的话所造成的结果,但我深深为其过程感动,觉得有神圣的力量在其中。它不能治好忧郁症,但可带给你某种程度的平静。

  忧郁发作时,你很难说出口,甚至对最亲密的朋友也一样,所以忧郁症病友支持团体治疗法直觉上似乎不可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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