住大人,却也难防小儿。
笃笃笃——
车外壁被人连敲了几下,沈离枝掀开帘子往外一瞥。
原来不知哪来的顽劣小童在外面好奇地对着马车又摸又敲,不过刚敲了几下就被家人连忙呵斥带走。
“作死啊,也不看看这是什么贵人的马车!小心把你手爪子砍了去!”
妇人骂完孩子,马上对着黑甲的护卫鞠躬,“大人勿怪,小儿莽撞,我们这就走,这就走!”
沈离枝从缝隙里见是一位体态圆润的妇人,她手里牵着一个,背上还背着一个,虽然口里骂着孩子,可是眼底还是心疼的。
“那木头那么硬,敲疼手了没?”
孩子奶声奶气地回:“不疼,我还能再敲十回!”
妇人揪住他的耳朵拉走,气极:“你这熊孩子!——”
沈离枝忍不住弯着眼睛,手背压着唇偷偷在笑。
“你笑什么?”
沈离枝回眸,眼底的笑还没完全消散,从车帘缝透进的一线光,将那眼睛点透,像是黑色的水晶珠,带着光与影,熠熠生辉。
李景淮只是听见寂静中一声笑音突兀,才随口一问,谁知能看见这样的画面。
他目光游走在那舒展弯曲的细眉和水盈盈的眼上,低着嗓音问道:“你很高兴?”
虽然是问话,可是却在出口的瞬间,他便自己肯定了。
沈离枝这样的笑,他很少见。
没有防备和戒心,自然流露而出,才是她真实的情绪。
“上京城繁华安宁,百姓丰衣足食,殿下难道不为此感到高兴?”沈离枝放下车帘,重新正身端坐,笑容从她的脸上消失,但很快又重新扬起。
那眉眼的弧度和唇角的高度,都换上他熟悉的模样。
“什么?”李景淮一时未能反应。
沈离枝一本正经道:“《书》有云:民惟邦本,本固邦宁①,大周的安稳亦是百姓的安稳,民心所向,也是君所倚重。”
李景淮从没想过能从沈离枝口中听到这样的话,他稍坐直身,虽然脸色依旧颓然,可是眸光却明显认真了起来,“谁教你这些的?”
沈离枝微怔,自己见到上京的繁华,才不由感慨出这句话。
可是她学这句话的时候,却还拘于抚州沈府,那般的弹丸之地,被四面高墙围起,犹如井底之蛙仰望星空。
只能从书卷上、先生的话语中,窥见这广袤的世界一角。
“……先生教的。”
李景淮眸光一凝,细长的手指不由轻叩桌几,“先生为何会教你这些。”
且不说这都是治国理政的。
沈离枝一个抚州知府家的女儿,先生会教她学这些岂不是奇怪。
沈离枝唇瓣动了一下,久久答不上来。
她还无法向人解释,这些都是她哥哥学过的。
她只不过是拙劣地在模仿他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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