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大商人手中争夺利益,说得再冠冕堂皇也不顶用。
就算拿出河北旱灾饥荒的理由,也休想说动这些大商人,搞不好他们借助天灾牟利兼并,只会做得更加顺当。
“还有一件事可以透露给诸位。”长青无奈道:“圣人有意在岁末前往泰山封禅,眼下正在筹建行宫。”
此言一出,四大豪民再度变色。泰山封禅非比寻常,历来被视为古来圣君向上天昭告帝王功德之举,但他们所关心的并非这些。
皇帝东巡泰山,必定会有百官贵戚同行,一路上千乘万骑、浩浩荡荡,期间众多人马吃穿用度多如山积,这又是一笔巨大耗费。
“近来河北大旱,倘若处置不当,恐生动荡。”长青摇晃杯盏:“无论是谁,都不希望圣人东巡封禅的路上,为流民所扰。”
这话在四大豪民听来,其实就相当于是威胁了。若是一味抗拒到底,那往后要面对的,可就不是胡髯楼中的觥筹交错、歌舞助兴。
反观长青,他要代替陆相前来表态,心中固然不喜,却也隐约明白那人的手段。
以陆相的权威,完全能够一纸政令,强行让地方州县收缴王元宝囤积的粮食,但这么做将会彻底破坏河北之地原有局面。新政尚未推行,便先在河北诸州引起震动,大户小民未得利益、先生怨望,这大为不妥。
“王居士礼佛虔诚,心怀慈悲,想来不愿见到河北百姓受饥而毫无举动。”长青看向王元宝,语气稍宽:“我不日也将启程前往河北,与一众道门同侪,前去做法祈雨,以安民心。若有王居士赈给谷米、救济百姓,圣人知晓了,想来也会大加恩赏。”
其实这话实乃违心之言,长青不能肯定王元宝此举一定会获得皇帝恩赏,但为了缓解旱灾饥荒,他也顾不得太多,只能逼着自己学会变通了。
“我明白了。”王元宝咬了咬牙,下定决心,叉手道:“我稍后立刻派人飞马传信,安排各处仓贮舟车准备就绪,听候调遣。”
长青也不想计较他到底真是学佛学出了慈悲心,还是畏惧陆相的权威,拱手作礼:“那我先替河北百姓多谢王居士了。”
歌舞几度,佳肴渐凉,四大豪民向长青细聊了些新政细节,无心饮宴,随后相继告辞离开。他们比起旁人更早了解新政动向,许多经营布置都要发生变化,眼下容不得闲适。
四大豪民离开后,长青坐在原处微微叹气,一旁的苏望廷言道:“菜肴已经凉了,我让人换些新的来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长青看着面前桌案上的山珍海味,想到正在为庄稼即将枯死而发愁的河北百姓,实在提不起兴致。
“程三五呢?”长青抬头问道。
“我叫他们过来。”苏望廷看出长青心情不佳。
不出片刻,就见程三五来到,后面还跟着阿芙等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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