觉自己这说出口的话,说不出的轻佻。
宋暮看向南欢,眼中闪过一线意外。
当然,骤然听到这样的话,他是开心的,岂止是开心,简直是欢喜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不过他也清楚,以她的性子会开口留人大概是真的担心他醉的回不去。
他想说这一点果酒不碍事,他的酒量很好,并没有醉。她不用担心。
南欢又补充了一句,嗓音沉静,听起来极有说服力,“月花酿虽然喝着绵软,但后劲很大。如果今天晚上不喝解酒汤,明天早上会头疼,半夜睡不好要反胃的。”
宋暮改了口,“好。”
南欢悄悄松了一口气。
守着门的仆从看到两个人走进来都十分惊讶,继而面露喜色。
成婚已来,王妃就一直病着,旁人不通各种情形。
他们这些离王妃最近的人,当然是看得清楚的。
王妃的身体不好,日日都少不了一碗一碗的药汤和补汤,就连饮食也要格外注意。
入府这么几日里,大半时间都在床上昏睡不醒,也就是今日才勉强出了一趟门。
王爷时常过问这里,也来探望过数次,但没有一次留宿,更没有深夜到访过。
虽是已经成了婚的夫妻,却没有真正圆房。
主人家的事情是主人家的事情,他们这些被选来的仆从之所以被选来就是因为口风紧,来之前更是被三令五申,不能传闲话。
但私下里每个做下仆的谁不希望自己跟的主子能平平安安,顺顺利利呢?
王妃虽然身体不好,但生的这样好,又是明媒正娶进来的正妻。
都说久病的人脾性会变得怪一些,但王妃这些日子从没有为难过他们中任何一个人。
见着王爷这么晚亲自将人送回来,难免心中喜悦,以为宋暮要留宿在此。
一群人齐齐见礼。
婢女见南欢回来,连忙一盏一盏的将屋内烛火点亮,又捧来一早煨着的补汤,笑道:“娘子,我现在去熬药。您还要不要吃点什么?”
南欢进门略略松弛了一些,她嘱咐婢女,“去准备一盅解酒汤。”
另一位婢女目光忍不住往南欢的发间落。
南欢察觉到她们的目光,伸手扶了一下脑后。
这才发觉发鬓有些散乱,玉簪的位置也不太对。
这一天下来,发鬓散了也是正常。
这几年她都很少带什么首饰,平日里只一枚木簪。今天带了这样几枚沉甸甸的簪子,初时不觉得,一天应付下来,倒觉得头皮肩膀和脖子都疲乏得很。
婢女小声说道:“奴帮您拆了发鬓吧?”
南欢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宋暮,收回目光,“好。”
若不是宋暮在这里,她一定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拆了发鬓洗了脂粉,脱了这一身衣物。
但人在这里,还是得再撑一撑。
宋暮看着坐在梳妆台前南欢的背影。
簪子一枚一枚的拆掉,浓墨般的长发披散下来,披散在单薄的肩背上。
南欢坐在镜子前,却有些坐立难安。
她感觉到背后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。
眼下这般情形,倒真像是一对夫妻了。
硬顶着宋暮的目光,南欢双眼直视着镜子中的自己,想要转移开注意力。
婢女捧着药汤进来,笑道:“王妃,汤来了。”
“辛苦你,放下吧。”
南欢披着头发起身,坐在桌边捧起冒着热气的补汤慢慢喝起来。
又有一个婢女捧着一床簇新的红锦被,欢天喜地的走进来,“王妃。这床喜被是太后娘娘赏下来的,一直放在偏殿。今天可算用上了。奴给您换了床上那床?”
南欢眼见着她怀中那一床交颈鸳鸯的被面,被婢女的话所惊,汤喝到一半,忘了吞咽,差点没被噎住。
她放下调羹,疯狂的咳嗽起来。
婢女吓了一跳,不知所措的停住了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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