嫩草才刚刚发芽,远远望着一片新绿,草色遥看近却无。
初春的日头并不大,风还有些寒凉。秦禾在乐游园边乖乖站着,让青萍给她裹好披风,掖好手炉。两只白兔子就在她们的脚下绕来绕去,肥硕却灵活,三瓣嘴在地上寻觅着最嫩的草叶。
生怕女郎受寒,一通安顿好,青萍才放下心来,有空去看那两只兔子。
纵然青萍力气比秦禾大,她也抱不动这两只肥兔子,两个白绒团茕茕跳脱,钻进了乐游原深处的灌木。
“青萍,别管我了,兔子都跑了,咱们快追。”
秦禾眼睛亮晶晶的,出其不意地拽着青萍,拔脚就往那边跑过去。唬的身后一众伺候的人也忙乱地追上。
毋达务骛和伏力度在灌木后正说着话。魏国戍卫制度,大将也要轮流入宫戍卫,伏力度正在此处带领卫队巡逻,恰好毋达务骛有事找他。
伏力度一只眼睛蒙着黑色眼罩,如同熊一样高壮的身材,更显得狠厉。毋达务骛耳聪目明,早就听见有女子娇俏的话语声和轻盈的脚步声。
一团软软白白的东西靠近了,毋达务骛低头看,一只兔子正低头吃草,茫然无知地接近着两个危险的猎手。
“陛下,沉迷女色。”伏力度冷哼一声,捏紧了碗大的拳头,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,“我们兄弟出生入死,换来陛下王座稳固,可他居然留着那个仇敌不杀不剐,可恨!”
“英雄难过美人关。”毋达务骛阴沉着脸,躬下身轻而易举捞起那只肥重的白兔子。话音未落,灌木一侧的说话声更加清晰:
“小勺儿找到了,大勺儿呢……”那声音不高不低,不尖不细,温温软软,随性舒朗,一听就是美人音,随之就转过来一个高挑窈窕的身影。
硝烟滚滚、黄河滔滔的兵临城下时,兵荒马乱、风雪漫卷的对峙厮杀中,他曾遭遇过她数次,但是毋达务骛还是第一次,在这样平和安稳的环境中仔细地看她。
洗尽战场金戈血污后,她如今像是金玉堆出来的人。身上穿的是千金的锦缎、万金的貂裘。
春意盎然的皇家园林,深宫禁苑帝王层层深锁的美人,如江山画卷一般,一下子展开在眼前。
北国江山壮丽,南国山温水软,山海之间,总有锦绣引人征服。
毋达务骛的认知里,这个妖女不简单,她人望颇高,不仅通商雁北,联合并州、拓跋部,而且产粮、养马、造武、练兵,把个河东打造的铁桶一般。可见满腹心机、手腕狡诈,是杀人不眨眼、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阎罗。
只看外貌,难以形容她的眉眼气度,只觉冰雪为骨玉为神。
是绝色美人又如何,美人画皮不过是假象。
毋达务骛不由得浑身绷紧,防备非常。
但她一个眼神过来,毋达务骛就愣住了。她现在的样子,似乎颠覆了毋达务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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